r /> 然而,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李商隐重入秘书省不到一年,他的母亲去世。他必须遵循惯例,离职回家守孝三年。这意味着年届而立的李商隐不得不放弃跻身权力阶层的最好的机会。这次变故对李商隐政治生涯的打击是致命的。他闲居在家的三年(会昌二年末至会昌四年末),是李德裕执政最辉煌的时期。错过了这个时期,随着不久之后武宗的去世,李德裕政治集团骤然失势,李商隐已经难以找到政治上的知音。会昌三年(843年),李商隐的岳父王茂元在代表政府讨伐藩镇叛乱时病故。王茂元生前没有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助李商隐的升迁,但他的去世无疑使李商隐的处境更加困难。
李商隐在闲居的几年里处理了一些家庭的事务,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将一些亲属的墓葬迁回了故乡的家族墓园。这种维护家族荣誉的努力多少使他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从现存的部分诗文中可以看出,李商隐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淡化对政治生涯的兴趣和期待。他有时从事农耕,声称自己“渴然有农夫望岁之志”,模仿陶渊明的风格写作田园诗歌。不过,纷乱的时局始终吸引着李商隐的注意力。他有非常鲜明的政治倾向,几乎无法隐藏。
幕府游历
会昌五年(845年)十月,李商隐结束了守孝,重新回到秘书省。此时,武宗与宰相李德裕富有效率的合作关系已经到了晚期。次年三月,武宗去世,传言他是由于长期服用道士进献的长生药而中毒身亡。经过一系列的宫廷斗争,宣宗李忱即位,他反对武宗的大部分政策,尤其厌恶李德裕。因此,几乎整个会昌六年(846年),都持续新一轮政治清洗,曾经权倾一时的宰相李德裕及其支持者迅速被排挤出权力中心。在宣宗本人的支持下,以白敏中为首的牛党新势力逐渐占据了政府中的重要位置。
这一年,李商隐在秘书省任正字。35岁的李商隐终于有了儿子(李衮师),他的堂弟李羲叟也在这一年中了进士,这两个好消息大概只能让他兴奋一时。由于支持李德裕的政治纲领以及之前就被令狐绹等人视为背叛,他不大可能分享牛党的胜利。尽管他的职位几乎低得不值得在权力斗争中被排挤,但仍然可以想象他的郁闷心情。因此,当大中元年(847年)桂管观察使郑亚邀请他往赴桂林任职时,他几乎没有犹豫。[6] 从太和三年(829年)受聘于当时的天平军节度使令狐楚开始,李商隐多次进入地方官员的运作机构中担任幕僚的角色。事实上,他身为幕僚的经历比正式任职于朝廷的时间更长。不过,在宣宗大中元年(847年)之前,他似乎一直将这样的经历作为过渡。对于在政治上颇有抱负的李商隐来说,这种经验非常重要,既是他历练工作能力的过程,也是积累社会关系的途径。不过,毕竟只是为日后的大展宏图而进行的准备活动。从时间上看,以往每一次的工作经验几乎都在数月之内,变动频繁,而且一旦有了入朝为官的机会,就会立即辞去幕府的工作。而这一次,李商隐作为郑亚的幕僚前往桂林时,他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仕途已近末路。在之后的10年间,他将在幕府游历中逐渐耗尽所有的政治热情。
大中元年三月,李商隐告别家人,随郑亚出发,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行程,来到距京城大约5000里以外的南方。郑亚的这次南迁,是牛党清洗计划的一部分。李商隐愿意主动跟从一位被贬斥的官员,表明他同情李德裕一党。另一方面,也显示对自己的升迁不再抱有信心了。在桂林不到一年,郑亚就再次被贬官为循州刺史,李商隐也随之失去了工作。大中二年秋,他回到京城长安。据说,他在潦倒之际,写信给故友令狐绹(他已经进入权力的核心)请求帮助,但遭到拒绝,结果只能通过自己考试得到一个盩厔县尉的小职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0年之前,他正好也是一个相当的职位(弘农县尉)。
李商隐担任盩厔尉时间不长,又被调回京城。此时,与大中元年他在秘书省的情形非常相似:低微的官职,渺茫的前途,落寞之余,期盼着出现变化。大中三年九月,李商隐得到武宁军节度使卢弘止的邀请,前往徐州任职。卢弘止是一位有能力的官员,对李商隐也非常欣赏。如果他的仕途顺利,李商隐可能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然而不巧的是,李商隐追随卢弘止仅仅一年多后,后者就于大中五年春天病故。这样,李商隐不得不再一次另谋生路。
夕阳晚景
大中五年,李商隐经历的另一次重大打击,是他的妻子王氏在春夏间病逝。从李商隐的诗文上看,他和王氏的感情非常好。这位出身于富贵家庭的女性,多年来一直尽心照料家庭,支持丈夫。由于李商隐多年在外游历,夫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聚少离多。可以想象,李商隐对于妻子是有一份歉疚的心意;而他仕途上的坎坷,无疑增强了这份歉疚的感情。家庭的巨大变故并没有给李商隐很长的时间去体验痛苦。
这年秋天,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的柳仲郢向李商隐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随自己去西南边境的四川任职。李商隐接受了参军的职位,他在简单地安排了家里的事情之后,于十一月入川赴职。他在四川的梓州幕府生活了四年,大部分时间都郁郁寡欢。他曾一度对佛教发生了很大的兴趣,与当地的僧人交往,并捐钱刊印佛经,甚至想过出家为僧。梓幕生活是李商隐宦游生涯中最平淡稳定的时期,他已经再也无心无力去追求仕途的成功了。
大中九年,柳仲郢被调回京城任职。出于照顾,他给李商隐安排了一个盐铁推官的职位,虽然品阶低,待遇却比较丰厚。李商隐在这个职位上工作了两到三年,罢职后回到故乡闲居。大中十三年秋冬,李商隐在家乡病故。
墓葬祖籍
《全唐文·李商隐》载《请卢尚书撰曾祖妣志文状》:“安阳君年十九,一举中进士第,……始命於安阳,年二十九弃代,祔葬於怀州雍店之东原先大夫故美原令之左次。”《覃怀志·陵墓》:“唐李商隐墓:文集内云,祖茔在怀州东郊,今不可考。”清乾隆五十四年《怀庆府志·陵墓》:唐李商隐墓在城东(按《文集》云,祖茔在怀州东郊,今考在清化北山下。)清道光五年《河内县志·古迹志》:“河内不应有商隐墓,旧志云在城东者非也。”但是,该志对李商隐的高祖、曾祖墓记载颇详:“唐李既济墓:李商隐之高祖也,商隐请卢尚书撰曾祖妣志文状云曾祖安阳君祔葬於怀州雍店之东原先大夫故美原令之左次。美原讳某,字既济,其墓长乐贾至为之铭。”“李叔恒墓,商隐之曾祖即所谓安阳君也,旧唐书云,叔恒年十九登进士第,位终安阳令,义山文集作叔洪。”民国二十六年《沁阳县志·陵墓》:李商隐墓相传在城东。清康熙三十二年《河内县志·河内县古迹图》将李义山墓标记在河内城以东, 朱沟支渠以西, 沁阳以南的范围内, 离城仅数里。且《河内古籍图》中所标的李商隐墓位置也是似是而非。能够证明其似是而非的,是该志和李商隐墓标在同一平行线的沁园的位置。查康熙三十二年《河内县志·古迹》关于沁园的记载:“沁园在府城东北三十里沁水北岸,金时官僚宴游之地,有石图本尚存。”既然沁园在府城东北三十里,为什么画在城东几里的地方?如若按照该志所画沁园的位置的比例推论李商隐墓的位置,也应在离县城三十里的雍店之东原。如此说来,文献对李商隐墓准确的记载,应当是“雍店之东原”和“清化北山下。”。
关于李商隐的墓葬地点,还有两种说法。一处位于沁阳市山王庄镇庙后村,另一处位于荥阳市豫龙镇苜蓿洼村南。前者是李商隐的原籍所在地,后者是其祖辈迁居所至的家乡。由于李商隐晚年生活的资料稀少,他死亡和埋葬的地点还没有定论。
沁阳李商隐墓的文献依据是清代康熙年间的《河内县志》的古迹图和乾隆年间的《河内通志·陵墓》里的相关内容。《河内县志》里标示出了“李义山墓”的所在地。《河内通志·陵墓》明确记载:“李商隐墓,在府城东。文集内云祖茔在怀州东郊,今不可考。”
当地政府于1987年1月7日宣布李商隐墓为第二批文物保护单位,并于1998年、2001年两次对墓地进行了整修。现墓冢区四周砌围墙,整个平面呈方形,边长9米,周围以青石砌筑平台,台上筑盝顶形封丘,前树墓碑,碑首雕作盘龙,碑身正面正中篆书“唐故李商隐之墓”,碑阴上部刻李商隐生平简介,下部刻清康熙三十二年《河内县志》内的古迹图。四周铺设方砖,植松柏。唐代李商隐爱妻《王晏媄墓》埋葬同墓园。荥阳的李商隐墓没有成形的墓园,荒冢距离位于苜蓿湾村南200米左右的农田里。据荥阳政府网站的介绍,墓冢高约4.2米,东西长约10.4米,南北宽约10.6米。没有墓碑,荒冢上遍布枯木和野草。现为郑州市和荥阳市的文物保护单位。
沁阳庙后村明洪武年间,川籍移民周明彦创建村落,因村前有个小土孤埠,故名独埠周家。清咸丰年间,孙、李、姜等姓陆续迁入,并在土埠上修筑庙宇,故易名庙后。1925的庙后、刘家疃、小宁家三村为一村,统称庙后。清咸丰年间迁入的李姓怎么会于李商隐有关系?
京兆杜牧为李长吉集序,状长吉之奇甚尽,世传之。长吉姊嫁王氏者,语长吉之事尤备。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李贺小传。唐代。李商隐。 京兆杜牧为李长吉集序,状长吉之奇甚尽,世传之。长吉姊嫁王氏者,语长吉之事尤备。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板,书若太古篆或霹雳石文者,云当召长吉。长吉了不能读,欻下榻叩头,言:“阿弥老且病,贺不愿去。”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气绝。常所居窗中,勃勃有烟气,闻行车嘒管之声。太夫人急止人哭,待之如炊五斗黍许时,长吉竟死。王氏姊非能造作谓长吉者,实所见如此。 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帝果有苑囿、宫室、观阁之玩耶?苟信然,则天之高邈,帝之尊严,亦宜有人物文采愈此世者,何独眷眷于长吉而使其不寿耶?噫,又岂世所谓才而奇者,不独地上少,即天上亦不多耶?长吉生二十七年,位不过奉礼太常,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又岂才而奇者,帝独重之,而人反不重耶?又岂人见会胜帝耶?
夜饮。唐代。李商隐。 卜夜容衰鬓,开筵属异方。烛分歌扇泪,雨送酒船香。江海三年客,乾坤百战场。谁能辞酩酊,淹卧剧清漳。
悼伤后赴东蜀辟至散关遇雪。唐代。李商隐。 剑外从军远,无家与寄衣。散关三尺雪,回梦旧鸳机。
离亭赋得折杨柳二首。唐代。李商隐。 暂凭尊酒送无憀,莫损愁眉与细腰。人世死前唯有别,春风争拟惜长条。含烟惹雾每依依,万绪千条拂落晖。为报行人休折尽,半留相送半迎归。
银河吹笙。唐代。李商隐。 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重衾幽梦他年断,别树羁雌昨夜惊。月榭故香因雨发,风帘残烛隔霜清。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箫自有情。